中国医科大学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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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白求恩的冰点与沸点

人的一生要走很多的路,观赏风景,也成为风景;遇到很多的人,被人影响,也影响别人。白求恩如此,寻根白求恩的我们亦如是。2018年6月,在这个暑气初盛,快雨时凉的初夏,白求恩的传人、白求恩医科大学的嫡传弟子,来自吉林大学第一医院的我们怀着无比虔诚和崇敬的心,踏上了寻根之旅,走着白求恩曾经走过的蜿蜒小路,探寻白求恩精神的根源。

从斯图尔特之问说起

透彻地了解一个人极不容易,更何况还要穿越历史的风云,跨越重洋与国界。所以,当以往碎片化的图文拼凑出的完美的白求恩形象受到加拿大著名学者、白求恩研究专家罗德里克·斯图尔特夫妇所著的《不死鸟:诺尔曼·白求恩的一生》一书冲击之后,我的内心并没有太大的落差,反而激起了更多的好奇。他49年的人生,有懵懂稚嫩,有迷茫徘徊,有放浪形骸,有执着坚守,在世界性的战争背景下跌宕起伏,在对法西斯的憎恨中熠熠生辉,尤其是他与中国军民的友谊,不仅为中国敌后抗日根据地带来了福音,更为其人生画卷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斯图尔特先生在书的序言中记叙了他与白求恩精神研究这一主题近大半生的渊源,他像一根线,串起了和白求恩有关的无数的人。40多年,白求恩的一切非但没有在他的人生中收场,反而以更磅礴的力量在更广阔的范围内蔓延。2010年5月,他写下了这样一句话“我们会继续追寻下去吗?只有时间能告诉我们答案。”

时间是诚实的,在白求恩精神的感召下,斯图尔特先生也与中国结下了不解之缘,他循着白求恩的足迹,在中国的土地上追寻白求恩凤凰涅槃的根源。2018年3月8日,83岁的斯图尔特先生因病医治无效,与世长辞。

当我们驻足白求恩生活过的院子中时,树荫送我们满心沁凉;当我们看到白求恩奋笔疾书的桌椅时,旧日的画面如在眼前;当我们凝视白求恩去世时的行军床时,崇敬之情油然升起;当我们重温白求恩的临终书信时,泪水润湿了眼眶……有一种深沉的情愫、一股坚实的力量、一腔澎湃的热情,在我们的血液中升腾,我们的心回答了斯图尔特先生之问:追寻,永不停歇。

从冰点到沸点的涅槃

白求恩的人物形象鲜活而饱满,他用一生的时间在多个维度中追寻、选择,并最终坚守。在波谲云诡的历史浪潮中,一个人是多么的渺小。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硝烟使多少国土生灵涂炭,断瓦残垣、尸横遍野、满目疮痍,所幸死里逃生的人们,依然忍受着饥饿、疾病、死亡的威胁。

他没有选择偏安一隅,苟且偷生,他不会低眉顺目,委曲求全,他顽皮的禀赋从未改变,他善于改革创新的精神并没有仅仅局限于医疗领域。他大声疾呼,他立场鲜明,他目光锐利,他抛开一切伪装,直截了当地痛斥法西斯。

1937年9月,白求恩在给前妻弗朗西斯的信中曾经总结自己的品格:不屈不挠、痛恨邪恶和愚蠢、个人不被玷污和不寻求门路、独来独往。这样的品格在他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展现得淋漓尽致,成全了他自己的快意恩仇,却也增加了他内心追寻真理的痛苦:病床上救死扶伤,并不能够解决资本主义制度下,人对人所犯下的愚蠢和施以的残暴,而他对饱受苦难的人们却充满了同情。这样,他对人类解放、人们平等地获得自由和幸福的渴望,也在接近冰点的边缘……

直到他遇到陶行知,知道了中国这片沃土上的红色希望,不远万里地来到了革命圣地延安,不计得失地奔走于晋察冀边区军民中间……他那个很难“安分守己”的“叛逆”的心,终于被中国革命的星星之火再度点燃,他的精神和意志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沸点。

尧帝故里的山,石多树少,起伏连绵。走着脚下的路,晴空相伴,骄阳流火。“什么也没有,他们吃什么啊?”我们的问题虽然十分幼稚,但却贵在真实。走在山中的小路上,我们真的想不出如何解决吃这个最棘手的问题。“咱的老百姓给送!”唐县白求恩纪念馆陈玉恩老馆长的话,送来一阵清凉。仿佛一下子明白了当年的八路军何以克服奔袭于晋察冀边区的艰苦,仿佛懂得了为何重洋之外的白求恩能够忍受这里的贫瘠。

这里有飘着淡香的槐花,这里有婆娑生姿的椿树,这里有甜酸可口的杏,这里有永远记着白大夫好的老大娘,这里有胸怀天下苍生的中国领袖,这里有身先士卒的抗战将军,这里有为人民谋解放谋幸福的红色希望……出走半生、曾经不羁的白求恩,却爱上了这里,披肝沥胆,素心安然。他以精湛的医疗技术,为中国的抗日军民服务,培养了一大批医务工作者,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作出了卓越的贡献,直至生命的尽头。